和许多文人一样,王安石也是一个大棋迷,但据史料记载:他“每与人对局,未尝致思,随手疾应,觉其势将败,便敛局曰:‘本图适兴忘虑,反至若思劳神,不如其已。’”(范正敏《遯斋闲览》)可见,王安石仅仅是把下棋当作一种娱乐和消遣的手段和工具。王安石晚年退居江宁以后无事可做,平时就喜欢找人下棋消磨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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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此诗开头的两句“莫将戏事扰真情,且可随缘道我赢”就足以看出来,他把下棋只当作一种游戏而已,并不在乎输赢。围棋在许多文人眼里,的确只是一种玩物而已,只要自己高兴,胜负成败都可以不在乎。正如诗中所说的“战罢两奁收黑白,一枰何处有亏成”,其实下棋不过是自己显示逍遥闲适的方式罢了,在此诗中同样反映了王安石当时随遇而安的心境。所以说这首七言绝句是因棋有感,其格调清新、兴味盎然。看似寻常,却自有其不寻常之处。全诗围绕下棋展开场面描写,不急不缓之中表达出人生处世的哲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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褒禅山亦谓之华山,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,而卒葬之;以故其后名之曰“褒禅”。今所谓慧空禅院者,褒之庐冢也。距其院东五里,所谓华山洞者,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。距洞百余步,有碑仆道,其文漫灭,独其为文犹可识曰“花山”。今言“华”如“华实”之“华”者,盖音谬也。
其下平旷,有泉侧出,而记游者甚众,所谓前洞也。由山以上五六里,有穴窈然,入之甚寒,问其深,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,谓之后洞。余与四人拥火以入,入之愈深,其进愈难,而其见愈奇。有怠而欲出者,曰:“不出,火且尽。”遂与之俱出。盖余所至,比好游者尚不能十一,然视其左右,来而记之者已少。盖其又深,则其至又加少矣。方是时,余之力尚足以入,火尚足以明也。既其出,则或咎其欲出者,而余亦悔其随之,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。
于是余有叹焉。古人之观于天地、山川、草木、虫鱼、鸟兽,往往有得,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。夫夷以近,则游者众;险以远,则至者少。而世之奇伟、瑰怪,非常之观,常在于险远,而人之所罕至焉,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。有志矣,不随以止也,然力不足者,亦不能至也。有志与力,而又不随以怠,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,亦不能至也。然力足以至焉,于人为可讥,而在己为有悔;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,可以无悔矣,其孰能讥之乎?此余之所得也!
余于仆碑,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,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,何可胜道也哉!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。
四人者:庐陵萧君圭君玉,长乐王回深父,余弟安国平父、安上纯父。
至和元年七月某日,临川王某记。